第22節_這個師妹明明超強卻過分沙雕[穿書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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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節

  謝蘊昭:……

  “師兄你一定在開玩笑吧?!”

  衛枕流但笑不語。

  等隊伍總算排到她了,謝蘊昭就精神一振,迫不及待地奔向大門,又停下來對師兄揮揮手,假裝瀟灑地說:“師兄再見!師兄快去忙自己的事吧,不要耽誤你修煉了!”

  師兄微笑著,仿佛完全沒聽懂她的言下之意,溫溫和和地回答:“師妹好生修煉,六日後我便來接師妹回天樞。如果平時有什麽疑問,到時都可與我說。”

  ……好吧。她隻能希望,師兄是真的不記得那天晚上的事,或者就算記得,看在他們交情的份上,也不打算把她當個血漿袋吃掉。

  在門口勾了名字,踏進高高的門檻,麵前是一麵青灰色的照壁。牆麵用顏色不一的鵝卵石拚出一個筆畫飄逸的“道”字。

  繞過照壁,就是一個小小的院落,兩側是狹窄的走廊,牆上是筆跡不一、疏密錯落的文字。有黃衫弟子沿著走廊緩步而行,細細看著一幅幅墨寶。

  院落盡頭,是又一道大門,門口立著一座白玉石碑,右邊抬頭是“啟明規訓”,接著便是密密麻麻的金色小字。

  上方一道牌匾:道法自然。左右掛著對聯,右邊是“天地萬物,以無為本”,左邊是“紅塵百態,作假成真”。

  繞過石碑來到門後,就能看見石碑背麵也刻有字。有白衣弟子端坐在蒲團上,專心致誌地看著碑文,對外界風吹葉落、人來人往都毫無所動。

  這是在做什麽?

  “他們在悟道。”

  她猛地回過頭。

  展現在眼前的是一條幽寂蜿蜒的小路。有青竹蕭蕭,野花岩石,青石板的縫隙裏有幾粒野草的種子發了芽。

  和她說話的是道路中間的一名青年。他披散長發,身著霧灰色道袍,披一件鶴氅,正坐在青石板路中間,支著小火爐煮一壺茶。

  “傳說啟明學堂的碑文是後山的老祖親手刻下的,人人便覺得其中必然蘊含了最深奧的道理,隻要持之以恒地感悟,就能體悟大道。”

  青年用羽扇扇著爐火;風送來陣陣茶香,裏麵還有香料的味道。

  “但事實上,那塊碑是老東西當年隨手撿回來的,隻在開頭添了‘啟明規訓’四個字,就堂而皇之地擺在那兒。你說,年年歲歲下來,那老東西坑了多少代弟子?”

  他在清風和茶香中戲謔一笑,提起茶壺倒了兩碗茶。

  這優雅從容的姿態和微笑,都令謝蘊昭感到了些許熟悉。

  “您是師兄的師父嗎?”她問。

  “是,也不是。”青年抬起眼,露出一雙淡青色的眼睛。這雙眼睛如此深邃,仿佛有無數奇異的符文在其中回旋衍化,漸漸令人頭暈目眩,幾乎要迷失在無窮無盡的奧秘之中。

  “阿昭,來。”他說,“師叔請你喝茶。”

  謝蘊昭移開目光,走過去,在火爐另一邊坐好。其中一碗煎茶飄來她麵前,清亮的茶湯散發著嫋嫋熱氣,表麵晃動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。

  她捧起茶碗,觸手卻是一片沁涼,甚至讓她打了個寒顫。

  “師叔,冒昧問一下,我喝了會有什麽後果嗎?”她問。

  青年啜了一口茶湯,語氣輕快地說:“自然是靈力爆體而亡。”

  謝蘊昭嘴角抽抽:“謝謝師叔,那我還是不喝了。”

  青年笑笑,忽然問:“你朝食吃了什麽?”

  “炒豆芽和枸杞糖粥。”

  “昨日呢?”

  “酥油餅和豆漿。”

  青年歎氣道:“看來是日日都有餐食了。我本以為馮師弟不過頹喪片刻,不想二十年來,他越發執迷不悟。我等修仙,求的是長生和大道;不先舍了凡人欲念,還談何斬塵緣?”

  謝蘊昭忍不住說:“如果修仙就不能吃飯,那我寧願不修仙。而且,師叔您不是也舍不下這碗茶麽?”

  “果真如此嗎?”青年淡淡道,“你且再仔細看看。”

  她下意識低頭,卻見手中茶碗、麵前火爐,全都化為青青竹葉,隨風四散而去。再一抬頭,那披發鶴氅的青年也已然消失不見。

  風中隻餘下一句:“太上忘情,無舍無得。阿昭,你有天賦,但須走正道。”

  吃飯哪裏不正了?謝蘊昭張口想說,卻忽然又一個激靈。

  “……你就是謝蘊昭?”

  她回過神。

  方才的幽徑、竹林、岩石和野花全都不見了。她現在明明是站在一處院落中,麵前是十幾級灰岩台階,台階上站了個神色陰冷的白衣弟子,身後是一棟二層高的木石建築。

  那是誰?

  她回頭一望,發現身後也是一截台階,再往下又是一層平台,隱約能看到有人坐在蒲團上,一動不動地看著一座石碑。她剛才應該是站在那裏才對。

  “小姑娘,聽說……之前就是你落了我韓師弟的麵子?”

  她眼前一花,正對上一張男人的臉。這張臉膚色微黑,臉頰上一團燙傷似的傷疤,眼神裏有種令人不適的亮光。

  他在微笑,笑容卻透著一股陰狠;聲音輕柔,像毒蟲緩緩在人的骨頭上爬。

  “你是誰?”她退後一步。

  “我是柯多魚,天權峰真傳弟子,因排行十二,也有人叫我柯十二。”他輕柔地回答,更笑起來,臉頰傷疤皮肉翻卷,透著股詭異。

  “一周前,你在四九塔給了我韓師弟好大一個沒臉,是不是?自然,我知道是你和衛枕流一起欺負的他,但誰讓我現在還打不過衛枕流?”他歎了口氣,有些寂寥,“我韓師弟的仇,就隻好先報在你身上了。”

  “韓師兄的……仇?”謝蘊昭敏銳道,“韓師兄怎麽了,不就隻是被我師兄說了一句?”

  “你不知道?韓師弟被去了管事一職,還一個師門任務都接不到了。”柯十二略有詫異,旋即一笑,帶著惡意,“衛枕流倒是將你保護得好,但他肯定想不到我會來啟明。現在你受我管著,他能奈我何?”

  師兄?謝蘊昭了然。好吧,師兄的鍋就是她的鍋,何況估計本也是為她出氣。

  周圍還有許多青衣弟子和黃衫弟子,卻都不敢大聲說話。有人麵上不忿,想出聲說話,立即就被旁人捂了嘴,拚命搖頭讓他們別惹麻煩。

  那個就是今年的天靈根真傳……

  柯師叔怎麽要找她麻煩?

  你不知道,她和……

  可是,天靈根的弟子,最好還是別……天樞那位師叔不就是一個例子?

  噓,別說啦……

  謝蘊昭右手習慣性往腰上摸,卻摸了個空,她才想起來自己的佩刀早被師父扔庫房吃灰去了。凡人砍修士是找死,帶著也沒用。

  她曲線救自己,直言道:“但你不能找我麻煩。”

  柯十二緩緩挑起了眉毛:“為何?”

  “剛才我進來的時候,經過了《啟明規訓》,正好看見第一條。上麵寫了,學堂內禁止私鬥。”謝蘊昭豎起一根指頭,再豎起第二根指頭,“不過,你一個真傳弟子,想必不是來進學的,那就是來做老師了?《啟明規訓》第二條,老師不得打罵學生,也不得無故懲罰學生。”

  她再伸出兩隻手,比了個八十八。

  “第八十八條,若有人違反《啟明規訓》,則交給戒律堂處置。”她也微微一笑,不覺學了幾分煮茶青年的從容戲謔,“雖然我不知道戒律堂是什麽地方,但想來也不是個好去處。”

  方才她因為好奇而多看了幾眼石碑,想不到即刻就用上了。前世今生她都自幼讀書,一目十行輕而易舉。

  柯十二不笑了。

  他的臉色變得十分陰沉。

  但很快,他重新笑起來。

  “伶牙俐齒,心思狡詐。難怪和那個衛枕流合得來。”他輕柔地說,“可惜,我卻要在啟明學堂當上半年的老師,你就是再小心,我也能挑出錯。那時候,就不是‘無故懲罰’了。”

  “比方說……”

  他轉過身,整個人突然消失。謝蘊昭抬起目光,隻看見那身白衣飄進了上麵的建築裏。

  “……五息之內,還未進入這扇大門的學生,便視為遲到,當罰。”

  空氣刹那停滯了半秒。

  然後一眾學子爭先恐後、你推我攘地衝上了青石台階。

  五息過後,大門果然緩緩合上。眾人擠成一團,先後舒了一口氣。

  謝蘊昭站在前麵,正好對上柯十二失望的表情。

  “可惜了。”他歎息道,“都坐下吧。”

  房間比外麵看著的更大,窗明幾淨,正中牆上掛著一幅豎軸:學以明道。大廳裏零零散散擺著二十幾套高腳桌椅,圍成一個半圓形。

  在場的隻有青衣,都是第一天入學的新生,舉止都還有點拘謹。謝蘊昭並不猶豫,徑直走到最前麵,坐了下來。

  片刻後,又有幾人走上前來,占據了第一排的桌椅。她右手邊坐了個紅繩編發的少女,清秀可愛,雖然努力作出平靜之色,眼裏卻有種壓不下的興奮;左邊的少女相貌精致,神態驕傲,發髻上的珠釵一看就價值不菲。

  柯十二站在最中間,隨意打量著一眾青衣弟子。忽然地,他又像不在意謝蘊昭了,並不多看她。

  “一群剛剛孵化的小魚苗。”他說眾弟子,“那麽,第一個問題:你們之中,多少人已經嚐試過感應靈氣了?舉個手我瞧瞧。”

  謝蘊昭沒舉手;她左右鄰桌也沒舉手。但她身後響起一片窸窣聲,顯然有不少胳膊抬了起來。

  “還挺多的。”柯十二點點頭,忽然笑容一收,冷冷道,“一群蠢貨!”

  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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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19章星圖

  “你們入門的時候,難道前輩們沒有告誡過,進學前不要感應靈氣?”

  “當你們入睡的時候,那些婆婆媽媽的師兄師姐師叔,難道沒告訴你們不要觀想星空?”

  “你們又是不是,聽了幾個早兩年入門的同門攛掇,偷偷記了幾句心法口訣,就自己開始修煉,還沾沾自喜,覺得自己超過了其他人?”

  柯十二輕輕笑著,語氣輕柔得像雲,一字字卻令那些青衣弟子麵色越發蒼白。他轉著目光看他們,等欣賞夠了他們惶恐的臉色,才用手指點了點謝蘊昭等坐在前排的弟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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