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-敷药_安慰剂效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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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-敷药

  帝诺不知道蓝岑之的不安,只让人接好东西便将物品往上送,蓝岑之手忙脚乱地接下,小心翼翼,虽然不知道里头装着什麽,那这些可都是帝诺拖着脚伤、辛苦找回来的东西,碰撞不得。

  没了包袱碍手,帝诺三两下窜上树,偎身挤进芭蕉叶围出的空间,原本就小的地界变得更挤了。

  两人都是大男人,肩挨着肩地坐,蓝岑之T贴地将自己的身T又往边上挪了挪,为帝诺腾出更多的空间,在那人的身上汗味夹带着野林的气息扑面而来,像野兽一般。

  「吃饱了吗?」帝诺指了指放在两人中间的香蕉,蓝岑之点点头,问对方要不要也吃一点,帝诺说不急,他问蓝岑之借手电筒的光,说要先生火。

  蓝岑之连忙将灯给打开,举着帮帝诺照明。

  帝诺让他将手机找地方架着就好,然後解下一个叶包递给他,「这里面是雨水,凑合着用吧,把自己收拾收拾,我一会儿帮你处理伤口。」

  蓝岑之感激地接过,轻手轻脚地打开,生怕撒出一星半点。

  他先是接了些水进空了的保特瓶中,又从身上撕了块布下来充当清洁擦拭的用布。

  帝诺则打开另一个叶包,里头都是乾草绒、乾燥的碎木片和木材。他将粗细、乾Sh不一的木材按顺序成井字排放,又取出乾草绒拢做一堆放到身前,接着从衣服的暗袋里拿出打火bAng,将上头的镁铁刮下足够的量到木绒上後,刀刃和镁bAng快速一刮,火星迸发喷溅至镁屑上,顿时亮起了一小簇火光,帝诺往里头加碎木片以确保火势能顺利维持,不多时火焰稳定燃烧後,他便将整团木绒放进堆好的木材中,静静燃烧。

  他捧着火的侧脸,光影投S在脸上,眼里闪烁着明明灭灭的跳动,像是平静无波的湖水突然起了涟漪,多了些人情味,整个人都柔和不少。蓝岑之看他的眼睛里头全是佩服,他自己也买过镁bAng,可惜连要烧卫生纸都很困难了,更别说在这荒郊野外点火。

  还没等他表达自己满腔的赞美之言,蓝岑之先被烟给燻得狂咳不止。因为烧的是木材烟灰大,等帝诺重新摆放顶头树叶的位置,让菸都飘散出去一些後,才好了点。

  有了火光,脸上、身上被照得暖烘烘的,耳边是木材的劈啪声,与这大自然的虫鸣鸟叫混为一T,有了那麽点反璞归真的错觉,让人格外放松。蓝岑之整个人都疲软了下来,懒劲从骨子深处钻出表皮,他觉得自己累得可以睡上三天三夜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帝诺表示手点筒可以关掉了,他先是脱下自己的军靴,又将袜子放在火旁边烤,才示意蓝岑之将手给他,要替他处理伤口。

  却没想到,这一抬眼看清楚蓝岑之擦乾脸上脏W後的样子,有些没反应过来,他只听见自己问道:「你说你姓蓝是吗?」他在「蓝」这个字上的发音,特别标准。

  蓝岑之点点头问道:「怎麽了?」

  帝诺:「没事,想起了一位老朋友。」

  帝诺握上蓝岑之的手,翻来覆去的检查是否清洁乾净了,嘴里同时说道:「晚上的雨林不冷,我们条件不够不会点整晚的火,你如果衣服还是K子要烤乾的话,可以趁现在先脱下来烤。」

  对话如此自然,方才的异常像是从火光中飘散而出的灰烬,在两人周身绕了一圈後随着风的邀请,消散而去,没留下半点踪迹。

  蓝岑之也对那段cHa曲不以为意,对於将衣服脱下来烤的这件事,他们两个大男人什麽好害羞的,於是让帝诺稍等一下,手一掀、PGU一抬,衣服和K子就被他给脱下来,只剩一条红黑格纹内K,他弯曲着脚将脚底对着火,衣服和K子则被挂在一左一右两条腿上,一举两得。

  帝诺将匕首擦乾净,又放到火上烤热了後,对着蓝岑之的手便准备下刀,蓝岑之略为害怕地缩了缩手,这是下意识的行为,等帝诺抬起头看他时他才後知後觉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不妥,甚至是有点危险。

  匕首锐利,他在这种时候乱动,会割伤自己不说可能也会害帝诺受伤。

  他略带歉意地迎上帝诺抬起的眼神,没看到预想中的责备情绪,对方反而说道:「如果怕痛就不要看,或者找点什麽事转移注意力。」

  蓝岑之点点头,先是将脸转开不去看,又觉得自己这样的动作太胆小,於是便转回视线,手上的痛感是有的,但是处在可以忍受的范围。帝诺的动作很小心,就着火光、眼神专注,刀在他的手下彷佛身T的一部分,一挑一割都行云流水。

  看着看着,视线就从对方的手上转移到脸上,他得承认帝诺的确很帅,不是花美男那种偏Y柔的帅,而是男生看见,都自叹弗如的y气感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身手矫健、沉着可靠,虽然不会说话,却掩饰不了有他在的安心感,也许是在这陌生环境太孤立无援的缘故,他竟然对一位只认识数小时的人如此信赖,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,不过……帝诺为什麽会在这里?看他的样子显然也是迷失在雨林中要找到回镇上的路,一个深谙野外生存技巧的人,为什麽会同他一样,受困在此?

  他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问出口,帝诺挑布的手顿了一顿,g起嘴角语气漫不经心:「说起来你可能不信,不过我跟你一样,都是因为被追杀而进到这个雨林中的。」

  「啊?」蓝岑之的音调有些高,也许是那一声疑问的情绪太明显,惹得帝诺低低笑了一声,也不多做解释。

  蓝岑之自觉有些丢脸,伸手m0了m0鼻子,语气犹豫又带着点试探:「你真的相信我的话吗?被追杀的事情。」

  「其实你不是第一个,2014年的时候有两位荷兰nV孩也是在巴拿马的雨林里失踪,便没有再回去了,他们被寻获的时候只剩碎骨,事情闹得很大,凶手还没落网,再次犯案也是有可能的。」

  这件事情蓝岑之知道,他心中对巴拿马一直存在着向往,大事小事都有关注,就连大学念的都是西班牙文学系,许多Youtuber都讲过关於这件事情的分析,他一听便知道对方说的是哪一事件,将两件事稍作联想,他有些惊讶:「所以追杀我的人有可能就是杀害那两位nV生的凶手?」

  「线索太少,不能确定,不过我能明白地告诉你,我跟追杀你的人不是一夥的,至於为什麽会知道你在沼泽里,是因为我在直升机上看见你了。」

  「直升机?」蓝岑之坐得有些脚麻,他将腿给盘起来坐,後知後觉地反应过来,他藏在沼泽里时,天空下起了雨,那时候突然吹过一阵大风,伴随着奇怪的声响,他还以为是雨天的自然景象,却原来是直升机飞过,他那个时候只顾着躲避敌人,没太多心力去注意周边的情况。

  「我没料到机师会背叛我,为了活命我选择跳湖,跳下去的那一刻看见你被困在沼泽里,觉得有些可怜,想着如果你能撑到我过去,便救你一命。」

  蓝岑之想起自己记得最清晰的那道闷雷声,原来是帝诺落水的声音,那声音如此之响,可以想见当时的情况有多危险。

  人类跳进水里的冲击力,不亚於跳到水泥地上,要将损失降到最低就得保证一定得是脚向下,笔直地落入水面才行,可即便如此,帝诺还是受伤了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蓝岑之突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,他明明脚还能动,却让帝诺这个伤兵去替他找水,他将视线挪到帝诺的脚踝上,对方此刻赤脚踩在芭蕉叶上,脚背的颜sE相b脸的肤sE白上许多,而脚踝处却隆起一大圈,透着红粉。

  他单手翻着自己的塑胶袋,将药递给帝诺道:「我看你的脚好像很严重,真的不吃一点止痛药吗?我们还不知道什麽时候才找得到出去的路,万一落下病根就不好了。」蓝岑之不知道帝诺听不听得懂他的话,中文、西班牙文各说了一次。

  可对方依旧拒绝他。

  好意连着两次被拒绝,蓝岑之不得不想,是帝诺不信任他的缘故?

  毕竟如果是他,也不会乱吃陌生人给的药,他自己是单方面相信帝诺了,可他在对方心里,可能就是一个随时会在雨林里丧命的可怜虫,他虽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,但看在对方是救命恩人的份上,还是表明立场:「我这个药绝对没有问题,都是在西班牙新买的,要不是背包丢了我还能给你看收据,绝对不是假药。」

  帝诺终於将蓝岑之手上的布给全部撕下来,空气中满是飘散的燃烧余烟,长时间睁大眼睛全神贯注地处理伤口,对他的眼睛负担不小,他闭了闭刚刚不敢松懈的双眼,让眼里的酸涩感自然淡去,在睁开眼时发现蓝岑之还是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,只好解释道:「我不吃药不是不信任你,而是在雨林中我习惯抱持警惕,药会让我JiNg神不济、嗜睡,都是可能丧命的副作用。」

  有些名词太困难,他不知道中文怎麽说,中、西文交杂的解释下,他也不知道蓝岑之听没听懂,他不再在这问题上纠结,拿过一旁的药草放在嘴里嚼烂了便要敷在蓝岑之手上,可谁料对方却一反常态,猛地将手给缩回去,即便因为拉扯伤口而疼得扭曲了脸,盯着帝诺的眼里依旧写满警惕和拒绝。

  帝诺愣了一下,看着自己手上混合唾Ye的绿sE药草,的确有些不雅观,他道了声歉,说自己平常这麽敷惯了,忘记别人会介意,他将手上的草药抹在自己肿起来的脚踝上,解释道:「这是马蹄金,适合做天然的消炎止痛剂,放一些敷在伤口上,对止血生肌很有用,我等一下用匕首切碎了再帮你敷。」

  「不用,我不敷药草。」蓝岑之的拒绝掷地有声,乾巴巴地,活像别人欠他钱似的。

  帝诺盯着他看,像在判断他话语里的意思,过了好一会才道:「行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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