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48 章 拉扯中……_表姑娘有身孕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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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8 章 拉扯中……

  容温下意识往船尾处望了眼,随口唤着:“净思——净思——”依旧未有丝毫回应,容温一时间咬在口中的梨子都忘记了咀嚼,有些慌乱的站起身向船尾走去。

  没有净思的身影。

  她手中的梨子‘啪嗒’一声掉在船板上,目光急切的向着四周找寻,她心底还抱有一丝净思不小心落了水的希望,可,没有,四周的湖面都很平静,只有风带动的细小涟漪,哪里像是有人落水的样子。

  容温口中未嚼完的梨子被她整个咽下,有些被呛住,她抬眸望着西山的最后一抹红光落下去,整座湖面除了这艘船上的几盏宫灯外,再无半分光亮。

  她垂眸静默了会儿,冷冷笑了几声,带着无奈与可悲,随后对着远处喊道:“顾观南,你出来,我等你半刻钟,你若是出来,我便不与你生气,你若不出来,我不止会在祖母面前告你的状,也再不会理你。”

  她似赌气似生气的说了这些话,可空旷的湖面依旧静悄悄的,只有她的声音在湖面上回荡,容温气极,待半刻钟后,她走进船舱,如一只袋鼠般可怜兮兮的将自己蜷缩在烛火下。

  她不再年少,不再是五六岁时的那个小姑娘,她可以害怕,却也可以压制住情绪不去嚎啕大哭,有顾慕和净思在时,她尚且可以在内心去克服这种恐惧,而此时,雀鸟啼鸣,风声鹤唳,烛火摇曳,一点,又一点,不断的在侵蚀着她的内心。

  要把她建立起的防备全部都击垮。

  她蹲在船舱里,在心里想着,只要她蹲在这里不动,就不会掉入深水中,顾慕他总会来寻她的,可她等啊等,等了许久,天色越发暗了,如一张张大网朝她压过来,于是,她在心里鼓足了劲,她决定起身,自己去划船。

  她不能只在这处等着,她要划船离开,上岸。

  又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气后,她提起裙据正往船桨处走,却发觉脚下有些湿,不知何时,她的鞋子已经湿透了,船舱内进了水,她急忙去找寻漏水的地方,一处、两处、五处……

  太多地方漏水了。

  她扯去船边的月白轻纱堵住一个又一个进水口,可如今是夏日,船上的一应布置都是轻薄的纱料,根本挡不住湖水涌进船舱内,她只能看着湖底的水越来越急促的进入船舱,也发觉了船只在一点一点的往下沉。

  容温神色间染了薄怒,愠恼的对着黑乎乎的四周喊:“顾观南,你出来——顾观南——”四周仍旧只有她声音的回响,容温知道他一定就在这附近,开始骂他:“顾观南,你个混账东西——谁让你这么做了,我就算梦魇油尽灯枯,也不愿意这样——”

  她骂着,气的跺脚,顾慕根本就不理会她,识时务者为俊杰,容温只好改了语气:“你知道午时你与我说去游船时,我为何会同意吗?我不是没有过怀疑,我在心里怕了许久,可还是同意了,因为我相信你——”说到这里,她嗓音有些哽咽:“你不是对我说,让我相信你吗,我信你了,你为何要这样?”

  容温又大

  喊了声他的名字:“你被云烛唤走时,我也动了疑心,可我依旧信你,因着你和净思在船上,这几个时辰的游船我虽是心里害怕,可我却能自控,顾观南,你出来——”

  容温喊的嗓子都要哑了,空旷的月儿湖上也仅有她一人,船舱里的水越来越深,船只马上就要沉下去,容温慌乱间在香案上看到了一张绢纸,上面是顾慕的字迹:境由心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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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容温在心里骂了一句‘转什么,混蛋。’她无奈闭了闭眼,倔着性子在自己脸上打了一耳光,冷冷道:“是我不该信你,我自己的错,我活该。”

  随后,她一咬牙,随着湖水的溅起,‘嘭’的一声落入了深水中。

  湖水微凉,并不刺骨,容温自幼经历的事比别的少女要多,心志更为坚毅,她在脑中想着王婆子与后来教她游水的嬷嬷教给她的那些动作,一边压抑着内心的恐惧一边费力朝着湖边游去。

  起初,她如今会游水这件事给了她力量,可没过一盏茶的功夫,这个力量便被湖水冲散,会游水又如何,她再是会游水,依旧会怕,年幼时落入深水中的记忆如同生了芽一般在她心间蔓延,丝丝缕缕的去缠她,她在内心告诉自己,水底没那么可怕,顾慕带她瞧过的,水底有盛开的睡莲,有奇特的怪石,也有贝壳和水母,她不能怕。

  这些美好的记忆只在刚冒进心里时起了点作用,随后便如同虚无,再也拯救不了她的恐惧,年幼时的记忆逐渐占据上风,水底的黑影,水底缠住她脚的怪物,夜夜梦魇中溺水的窒息感全部袭来。

  她勉强游了三丈远,内心的恐惧让她四肢开始无力,眼眸所见之处,尽是黑色的团影,繁茂枝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,似是蔓延而来的水怪发出的嘶吼声,要缠住她的脚,缠住她的腰,还要缠住她的手臂,甚至是缠住她的脖颈,不停响起的雀鸟啼鸣成了水底凶兽的咆哮。

  容温觉得她没了半点力气,她也想游到岸边的,可顾慕太高看她了,她根本没有那个心性和能力走出来。

  她停止了游动,眼眸中逐渐露出绝望,就如这些日子以来的每个深夜里,一个又一个让她窒息的梦境,在梦中,她溺水了无数次,那种感觉很真实,直到后来,她都习惯了,梦境中再有窒息的感觉时,她都知道是梦,她会醒来的,待醒来后,就不会再喘不上来气了。

  所以,此刻也是梦吗?

  或许是吧,只要窒息到了一定的点,她就会从梦境中醒过来,然后,一切可怕的东西都会消失,容温这样想着,眼眸逐渐阖上,身体一点一点沉入了深深的湖底。

  就在她觉得她就要死了时,轻飘飘的身子似是被什么托起,她不敢抬眸去看,怕是让她害怕的‘怪物’,可那怪物不止将她托起,还一点一点带着她走,直到她好似能呼吸了,可她在湖底无法呼吸太久,只有浅浅的意识,并无力气醒来。

  意识朦胧间,她只听到了有人在唤她:“表妹——表妹——”容温在心里浅笑了下,是三表哥的声音,他,从德州回来了?容温意识到是顾硕在抱着她时,意识逐渐消散

  ,沉沉的昏了过去。

  敞阔湖面,只余下一片平静。

  ——

  容温回了恒远侯府,在床上躺了整整三日,气色才有所好转,顾硕将她带回恒远侯府时,老夫人吓的直接路都走不成了,叶一和花一从三藏苑赶回来时,花一直接都哭了。

  那会儿她家姑娘一张脸惨白,与将死之人无异。

  只叶一年长些,强忍着泪意侍奉她家姑娘,直到第二日容温醒过来时,叶一提着的一颗心才松下来,这会儿,正端着药非要喂容温,容温对她晃了晃脑袋:“药本就苦,还非要一勺一勺的喂,给我来个痛快。”

  叶一被她的话说笑,将手中药碗递给容温:“姑娘想自个用便自个用吧,待用了药,给姑娘吃颗糖。”叶一看着容温,眉眼间虽笑着,眼眶里却噙满了泪。

  待接过容温用完的药碗后,叶一抱了抱她家姑娘:“奴婢真以为日后就只剩我和花一两个人了,日后,姑娘去哪奴婢就跟着去哪,就算是陛下说不让跟着,奴婢也不听。”

  容温抿唇笑了笑,宽叶一的心。

  自她醒过来后,昨日和今日净音院里就没断过人,叶一告诉她,她昏迷不醒时,二舅母一直在净音院里照顾她,大舅母也来了,就连祖母也被常嬷嬷搀扶着来看她了。

  这两天,屋内热热闹闹的,若不是太医说她这会儿不能用太多吃食,各院给她送来的补品都要硬塞进她嘴里了,今儿一早太医又来给她搭过脉,当时她不止昏迷,还发了高热,这会儿已然好的差不多了。

  容温又在床上躺了有两日,顾硕忙完公务就会来净音院里看她,如今德州的事已忙完,他已去与陛下复了命,又回到兵部任职,这几日都很是清闲。

  他怀里抱了两个油纸袋,一个里面装着的是干桂圆,给容温养心补脾的,另一个里面装了鹿肉脯,给容温没事时嚼在口中用来打发时间的,叶一接过顾硕递来的吃食,容温这会儿下了床在屋内闲走,对他唤了声:“三表哥。”

  顾硕眉目清朗,问她:“表妹可还有哪里不舒服?”他将容温打量了一圈,笑道:“气色是好多了。”当时他将容温抱回来时,她的脸色惨白,跟这会儿相比,分别太大。

  容温对他浅浅笑了下:“没有不舒服,就是整日里在榻上躺着,身上有些酸疼,走走就好了。”她说完,问顾硕:“三表哥德州的公务处理完了?”

  顾硕颔首:“处理完了,日后就在上京城里了。”

  容温没问他,那日他为何会出现在月儿湖中,只与他随意闲聊,顾硕在她这里待了近一个时辰,就要离开时,容温才想起了件事,有些难为情的说着:“三表哥,你送我的沉香木手镯被我给弄丢了,对不起——”

  顾硕闻言目光先是落在她莹白手腕处,此时容温的手腕间并未佩戴任何饰品,顾硕宽慰的对她笑了下:“没关系,待我写信去德州,让他日后若再得了上好的沉香木,给我送来上京便是。”

  容温抿唇笑了下,既提起了沉香木手镯,自是也记得

  那支明玉雕丝金玲步摇,她让叶一给取来,然后递在顾硕手中,垂眸道:“听闻三表哥已与护国公家的三姑娘定了亲,这支步摇还给三表哥。”

  她此话一出,顾硕神色间明显的着急了,顾硕本是不知她递给他的是什么,闻言又下意识的塞回容温手中,语气略显急切:没有,我没有与人定亲。?『来?看最新章节?完整章节』”顾硕只说了这么两句,他本是想着容温落了水,需要修养一段时日,才会有意不提这些事的,既然容温先跟他提起了,他认真道:“议亲之事确实有,不过,我已与祖母和母亲商量过,议亲之事暂且不提了。”

  他先是求了母亲,二夫人又去老夫人那里求了许久,与护国公府的这门亲事如今才算是不再提,不过,祖母只说从后再议,也并未将话与护国公府说绝。

  顾硕缓和了些许情绪,沉声道:“表妹知道我的心意,我不会娶别人的,”他拉住容温的手,眉头微蹙:“我知道表妹自幼吃了很多苦,虽然这次落水,表妹没有说什么,可我知道,你当时很害怕,”顾硕语无伦次的说着,有些紧张的将容温的手攥紧:“表妹放心,日后有我照顾你,母亲说了,日后,她会把表妹当亲女儿对待的。”顾硕说了很多,容温只一直垂眸,这几日来她没什么情绪,提起落水也没什么波动,每天就用药休息,不去想太多,而顾硕突然与她说了这些,字字句句都说到了她心坎里,关于在母亲殿中的记忆,关于落水时的慌乱,所有一切都涌上来。

  她有些控制不住情绪,垂着眼眸,把眼眶憋得红红的,顾硕感觉到了,有些无措的不知该做些什么,最后小心翼翼的将容温揽进了他怀中,一颗心‘砰砰’直跳,先是慌乱,随后看着容温只是很乖的靠在他胸膛前,顾硕的一颗心又变得欣喜。

  他的手由搭在容温肩头,逐渐将她抱得紧了些,感觉到容温在他怀中小声啜泣,他抬手轻抚了下她的青丝,今儿不是个晴日,日光很弱,屋门前的这处相拥身影显得静谧而沉重,叶一站在不远处瞧了眼,随后去了别处。

  姑娘落水已有五六日了,一直未与谁说起过,也不曾见她有任何的情绪,叶一本还一直纳闷,姑娘这次有些不太正常,可这会儿,她才明白,姑娘只是没有找到可以让她放松心神去言说的人罢了,如今三公子如此宽慰姑娘,姑娘闷在心里的情绪也就都哭出来了。

  是件好事。

  三公子也是个不错的郎君。

  ——

  容温与顾硕定了情,通了心意。

  这日一早在老夫人的静安堂里请过安后,二夫人一边扯着容温的手一边对老夫人道:“母亲,这两个孩子两情相悦,也都年纪不小了,儿媳恳求母亲,给他们定下亲事,择吉日完婚。”

  云氏说的开心,眉目间皆是笑意,老夫人看向容温,只道:“如今是八月,若说好日子,最近的便是重阳,不过重阳成婚太赶了,回头我给选个日子,放在冬至前后也可。”

  她说完,问容温:“你觉得呢?”

  容温轻声道:“听祖母的。”

  一群人在老夫人的静安堂里待了许久,最后等所有人都走了,老夫人将容温留下,让她靠在她膝上,满头银发的老人轻抚着容温的青丝,只感慨道:“不过是去别苑待了月余,怎得跟换了个人似的?”

  老夫人叹了声气,她从前总能在容温身上看到一些故人的影子,可自从她这回落水回了侯府,她再也瞧不真切了,这孩子身上生来就有的傲气与执拗劲似乎都不见了。

  她不知道容温去皇家别苑见过苏盈,只知落水之事,便将容温这会儿看似温软其实沉闷的性子都归结到落水之事上:“再好好养上一段时日,得把心情养好了。”

  容温在老夫人膝上磨蹭了下,轻声道:“我心情不好吗?”她笑了笑:“我挺开心的。”

  老夫人瘪了瘪嘴,不以为然,一个开心的人,眉眼间怎会尽是看淡一切后的无奈,她才多大个孩子,正是少女明媚肆意的年纪,怎就一副看透世事的出世之态?

  老夫人忆起故人,对容温就更为心疼,她总以为她当年为她选了最合适的路,没成想却是错了,她道:“跟祖母说说,不是不愿嫁进侯府,怎又愿意嫁给言松了?”

  容温对老夫人撒娇,扯住老夫人的手,顾左右而言他道:“我今儿可以在祖母院中住吗?”她想了想:“祖母每日夜间都要礼佛,我正好陪着祖母一起。”

  佛家常说,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无论善恶,皆有前缘,有些人生来六亲不旺,有些人又生来与父母结了恶缘,诸多业障,总要去清,她心中有怨,亦有恨,也该常跪佛前清心消念,求得一个余生安稳。

  她如此言说,老夫人却不放过她,与她道:“你才不过十七的年纪,以后的路还长,你的亲事之所以让你自己选,也不催你,是祖母觉得,总要寻一个自己喜欢的,”她望着远处灿白的云笑了下:“喜欢的和能给你一个家待你好的,不一定非得是两个人,也可以是一个人。”

  “阿梵样貌生的好,又有祖母给你做靠山,有的是时间挑选如意郎君。”

  容温还是对着老夫人撒娇:“祖母,您老人家怎么总是提这件事,我是真的想好了,要嫁给三表哥的,”她顿了顿:“不会后悔。”

  她如此作态,老夫人只好故作生气:“那你开心些,祖母就不说了,”老夫人让她坐直身子,满是褶皱的手在她眉间轻抚:“瞧瞧,这眉就没舒展开过。”

  容温就扬着小脸,让老夫人给她抚眉,她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意,老夫人安抚她:“此次落水之事,我已责怪过你二表哥了,哪有他那么做兄长的,”老夫人轻哼了声:“你是没见,我将他骂了好大一通,还让他不准进你的净音院,就连侯府都不让他回。”

  这是自那日游船后,容温头一回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说起顾慕,她总是有种恍惚的感觉,似乎那个人在这十来日里突然消失了,可他,却又每日都在。

  如今,听祖母提起,她轻轻‘哦’了声,又趴在老夫人膝上轻轻蹭了几下,阖上眼眸与老夫人随意说着一些琐碎事,微风拂面,一切都是

  那般静谧。

  ——

  老夫人没让容温在她的静安堂里过夜,年纪轻轻的少女怎可如她一般,与青灯古佛作伴,用过晚膳后,她就将容温‘赶’回她的院中去了。

  容温回净音院的路上碰上了大夫人林亭与顾书瑶,容温在净音院修养的这几日,林亭也常去看她,容温看得出来,大舅妈也是真的心疼她,她见礼道:“大舅母。”

  林亭语气有些淡漠的‘嗯’了声,与前几日对容温的态度天壤之别,容温如今的心思比之从前更为敏感,尤其是她对苏盈的最后一点期冀都消失后,谁对她淡漠不喜,她好似都能理解。

  有时候说理解又不太对,是,习惯。

  苏盈失踪的那些年,她尚且可以留些希望欺骗自己,而皇家别苑那夜后,她就再没希望了,欺骗的理由都没有,她就是这么的不受人喜欢,就连生养自己的母亲都可以厌恶自己到那种地步,同样都是她的孩子,她可以那么不喜欢她。

  所以,谁对她不喜欢,谁来伤害她,好似都成了一件看似不可思议其实很正常的事,她可以接受,可以习惯,甚至可以试着去理解。

  或许,她真的很不讨喜,费再多的力气都无用,既然如此,她也就放下,淡然接受一切伤害与厌恶,林亭淡淡‘嗯’了声后,容温也没再理她,转身就要回净音院去。

  倒是顾书瑶没有跟着她母亲走,而是小跑过来追她。

  顾书瑶平日里一向灵动,脸上也总挂着笑意,这会儿神色间并不愉悦,拉住容温的手腕跟着她往净音院走去,边走边道:“表妹别在意,我母亲刚从我哥哥府中回来,心里不悦,才会那般语气。”

  今儿,林亭带着顾书瑶要去顾慕的中书令府上,顾书瑶本是不愿去,被林亭硬是给喊上的,一路上对她母亲嘀嘀咕咕的:“母亲去见哥哥就去,为何非要拉上我?”她气愤愤的:“我一点都不想看见他,烦死他了。”

  林亭无奈的看了她一眼:“让你跟着你就去,哪那么多的话。”

  顾书瑶就是不满,就是话多:“我都不认他这个哥哥了,为何要去看他?”顾书瑶哼了声:“他再是权势滔天,日后我嫁去夫家,也绝不让我夫君倚仗他。”

  顾书瑶在马车里,小嘴叭叭的说个没完,几乎将她哥哥‘骂’了一路,待到了中书令府上,一向见到顾慕就乖乖见礼喊哥哥的人,看都不看他一眼,只冲着他冷哼了声。

  净思上来跟她说话,她直接瞪了净思一眼。

  还装腔作势的看似跟如蝶闲话,其实是学会了指桑骂槐:“我长这么大,就没见喜欢一个人,要这样对人家的,也不知是吃醉了酒还是忙公务忙的脑子晕乎了,这不是将人家姑娘往外推吗?”

  “如今好了,人家要嫁人了,娶不到夫人能怪谁?”顾书瑶就在顾慕和林亭身后嘀咕,是个人都知道她在说谁,见前面走着的人不理会她,她就继续说:“哼,这上天总是公平的,有些人看似在朝堂运筹帷幄搅弄风雨,其实呢,连个喜欢的姑娘都留不住。”

  顾慕与林亭越是不理她,她气焰就越是强:“还是等着喝人家的喜酒,到时候听人家以弟妹的身份唤他一声兄长,然后再等人家日后有了孩子,喊他一声二伯罢。”

  顾书瑶嘟囔了一路,才算是心里出了点气,她刚知道她哥哥的作为时,气的更狠,这会儿说话还算是留了情面的,没准,日后人家的孩子知道他这样对人家母亲,二伯都不愿意喊他呢。

  不过,后来她又有些心疼哥哥了,可说出去的话也收不回了。

  她陪着容温走至净音院门前,对容温道:“表妹可是还在生我哥哥的气?”她说完,见容温不语,又道:“我今儿跟母亲去他府上,已经替表妹骂过他了,”她笑了笑:“表妹就别生气了,哥哥他,他其实也是根据太医院的人寻到的古籍,按着法子想让表妹的梦魇彻底消除。”

  顾书瑶是不想为她哥哥说话的,可她在心中琢磨,这也是事实不是,事实为何不能说,所以,她就说了:“不过,他这么做就是不对的,该骂。”

  容温抿唇看着她,顾书瑶的脾性她如今还是了解的,她最怕的就是她哥哥,想来是骂了,不过是委婉骂的,容温对她轻笑:“我知道了,表姐早些回去歇着吧。”

  顾书瑶也对她笑了笑,就回了她自个院中。

  容温回到屋内,沐浴过后坐在妆奁前刚攥干了青丝,婉儿就进来道:“表姑娘,二公子又来了,今儿——见吗?”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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